“往常陆小侯爷没事就往王府跑,如今我们郡主出了这么大的事儿,他怎么反倒不来了呢?”怜梦替叶安宁梳好了头,拿着一只金色的簪子往她头上比。
正擦桌子的紫珠抬头,“是啊,小侯爷这两日怎么连面都不露呢,怎么说也该来看看才是。”
叶安宁闻言不大高兴,“他不来必是有更要紧的事要做,就算关系再好也不可能事事以我为先。而且,他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,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”
“郡主说得对,”红英替她捏着肩膀,“小侯爷有多重视郡主我们都知道,他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。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”怜梦小声解释。
说什么来什么。
忍冬打了帘子进来,将药碗放在了叶安宁面前,“郡主,陆小侯爷来看你了。”
闻言,叶安宁脸上露出笑容,立刻站起来就要往门外走。
“药还没喝呢,”红英按住了她的肩膀,“先把药喝了。”
“行,”叶安宁端起药碗一饮而尽,将空碗递过去给红英看,“这下可以了吧。”
红英接过她手里的碗,促狭地笑,“我们郡主真是越发惹人喜欢了。”
叶安宁笑笑,“就你嘴贫。”
陆英靠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上,右手拿着一个长条形的盒子,高马尾束在脑后,几缕发丝被风吹起,眉眼间都是遮不住的笑意。
看见叶安宁从屋里出来,他快步走了过去,这一走起来细心的人就会发现,他的右腿有些微跛。
宣平侯府世子陆英,宣平侯唯一的儿子,比叶安宁年长一岁,少时意外坠马落下旧伤,平日里只要走得慢些,右脚看起来跟常人无异,只有快走的时候才能看出来不同。
叶安宁和陆英自小一起长大,小时候两人一起爬树捉鸟,长大后一起骑马踏青,犯了错互相为对方遮掩,有了什么新奇的吃的玩儿的,也会想着给对方送一份。
两人的交情一度好到叶允承以为叶安宁喜欢陆英,结果叶安宁听了大为震惊,说,“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的兄弟呢?”叶允承这才放心。
从上辈子到现在,叶安宁已经很久没见过陆英了。
看着此刻笑得一脸傻气的少年,她忍不住走过去朝他肩膀打了一拳,“喂,没听说我这两天干的大事儿吗,怎么也不来看我?”
“嘶,”陆英一手捂着肩膀装出一副吃痛的样子,“郡主的拳头好厉害,肩膀好痛。”
“行了,别装了,”叶安宁抱着胳膊看他演戏。
陆英站直了身体,将手里的盒子递给叶安宁,挠了挠头,“这两天我找了最好的工匠给你做了这个,每一道工序都是我亲自盯着的。”
叶安宁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条暗红色的马鞭,鞭身是用上好的牛皮做的,鞭柄是木质的,尾端缀着穗儿。
叶安宁握着鞭子甩了两下,心情愉悦地说,“谢谢,我很喜欢。”
不过,这不年不节的,离她的生辰也远得很,虽然平时陆英也会偶尔送她东西,但显然这次是用了心的。
“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?”叶安宁问。
“其实,”陆英言语轻快,嘴角带着笑意,“这个本来是想贺你成婚的,但我听说你要跟林家退婚,就把它带过来了。”
说起这个,叶安宁才恍然想起,当初陆英确实送了她一条马鞭做新婚礼物,但她之后其实没太多机会骑马,到后来实在缺钱就把这条马鞭当了,换了炭火和冬衣。
“你真的决定要退亲了吗?”陆英问。
外面的百姓都在传安宁郡主喜新厌旧极为善变,陆英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要退亲。
“怎么,你觉得我应该嫁给林昭?”叶安宁反问。
“当然不是,”陆英立马否认,语气中带着一丝厌恶,“我最讨厌那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了,口腹蜜剑表里不一,惯会靠一张嘴给人下绊子,那个林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陆英的父亲陆松清年轻的时候为国征战,立下了不小的功劳,因功封宣平侯,早几年西南平定,陆松清又有一身暗伤,皇上特许回京疗养。
陆英是陆松清唯一的儿子,本该子承父业,但他自摔伤了腿后就不肯好好习武,也没有从军的念头,为此没少惹陆松清生气,有些人就以此对陆英冷嘲热讽,说他顽劣不堪,败坏门风。
陆英说不过那些动不动就咬文嚼字的文人,又不能跟他们动手,久而久之就开始讨厌所有的读书人。
当初他知道叶安宁要嫁给林昭的时候还在家里发了好一顿脾气,好几次想劝她换个人,但又不想过多干涉她的决定。
如今知道叶安宁要退婚,他高兴都来不及。
“不要理那些人,”叶安宁说道,“读书人也不都是坏的,要我说你也该多读点书,别整日就知道骑马游猎惹你父亲生气。”
闻言,陆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。
明明每次都是两人一起出去玩儿的,现在怎么说得好像只有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似的?
而且她这口气怎么听着这么像长辈在教训晚辈呢?
她以前可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。
“安宁,我怎么觉得你跟从前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呢?”陆英隐隐有种哪里不对劲的感觉,但又说不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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