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婷的睫毛在颤抖。
血珠顺着下颌滴落。
蚀心境的黑雾在她瞳孔深处翻涌，凝结成无数张尖叫的人脸。
“仇恨……不是……对的……”
闻言，红衣虚影更加激动，缠绕着她的脖颈，跟蛇一样，细长的舌头舔过山婷耳垂。
“你闻到腐臭味了吗？那些你的家人！”
“死得好惨啊……”
“而你，却要为了所谓的爱情，放弃复仇吗？”
“哈哈哈哈！”
“何等可笑！”
“可笑！！
”
“你的师弟，是你的仇人……仇人！”
“住嘴！！”山婷怒喝！
然后猛然睁开眼。
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
山婷眼神迷离而恍惚，很是匹配。
看着月光，穿透洞府将石壁上斑驳的剑痕映得如同抓痕。
她胡思乱想着陷入回忆。
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。
浑身是血的苏沉背着她爬出尸堆。
雨水冲刷着少年脖颈上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“唉……”
山婷幽幽一叹。
她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。
她的救命恩人兼青梅竹马，已经准备对昌伯雍下手。
然而。
昌伯雍很好，对她很好。
而且他也不是当初直接灭了小镇的人。
为什么就非要杀了他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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