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8. 第 9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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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话在慌乱的人心里重燃希望，身边的一众士兵也都看着刘如意，眼里都是希冀。然而刘如意牙关紧咬，硬是没有松口，他冷声下令：“弩手准备，一旦进入射程，立即出击！”

见他不肯去请杨清文，众人不由得都有些失望，只是骑兵们进攻的速度没有给北沙县人多少失望的时间，很快，他们就进入弩手射程内，不必刘如意再提醒，一支支短箭高速飞了出去，对准的都是骑士们没有被铁甲覆盖的眼睛、咽喉之类的脆弱部位，也有对着战马的眼睛射去，让战马剧痛下发疯将马上骑士摔下来的。

弩手的一阵进攻打乱了北胡骑兵的攻势，引发了下方战场的一阵骚乱，唐汉看得心潮澎湃，忍不住大声叫起来：“好，好得很！就这么打，把他们都通通射死！”

士兵们也同样是士气大振，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北胡骑兵，在弩箭面前，也是一样的脆弱不堪。

对面的北胡联营处，一群将领看着瞬息万变的局势，纷纷恨得要咬碎一口牙，有心急如焚地追着耶律奴就问：“耶律奴，你说他们没有多少豆油，可他们上面还在往下泼！我的儿郎都快被烫死了！”

“耶律奴，你还说让我们夜秀部上去做先锋是给我们立功的机会，可眼下我们夜秀部的儿郎分明就是去送死的！这些人，这些人实在是太凶残了，他们的弩手可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射穿我们儿郎的眼睛！”

夜秀部是八部里较为弱小的一部，人数不多，首领心疼得双眼通红，盯着面色沉郁的青年追问：“我们的大好儿郎，不是上战场去做炮灰的！就是跟着大王，大王也绝不会如此！你让我夜秀部把马嚼子都拿来给大伙儿用，我也答应了，可你怎么还能让我夜秀部儿郎前去送死！”

面色沉郁的青年面对七嘴八舌的指责，脸色依旧没有变过，他横眉冷冷扫过这些急切的人，傲然道：“战争哪有不流血不死人的？酒这么一点流血牺牲，你们就怕了？还是说，你们根本就没有想过，要为了大王的霸业奉献自己的力量，只想跟着大王身后坐享其成？”

这样一番话下来，几个目前还没有遭受多少损失的首领先开口打圆场，劝道：“秀园你也别太在意了，耶律奴说得也没错，为了陛下的霸业，我们是要牺牲。”

“就是，如果让我凝心部儿郎出站，我也二话不说，就会让儿郎们披甲上阵！你不就是比我们先派人上去吗？瞧把你急的，难不成这些个一盘散沙一样的大盛贱民，还能打败我们英勇神武的儿郎？”

秀园怎么也想不到，那些平日里和自己喝酒吃饭的时候还哥俩好的兄弟们，竟然这时候落井下石！

还有人假惺惺拍着秀园的肩膀道：“这可是耶律奴看得起你，把立头功的机会给了你，你看，我们几个兄弟也都不和你抢，要是你能第一个打开城门，攻破现在南盛最富裕繁华的北沙县，你说说，你这一次手里能够拿到多少钱？”

看着他们一张张夸张的笑脸背后那藏得不深的恶意，秀园气得浑身颤抖。

什么立头功，分明是看他们夜秀部人最少，推他们去死！

等他们攻破城门，把这里打穿，恐怕夜秀部的儿郎们也要死得差不多了！

极致的愤怒下，秀园的理智回笼，他勉强挤出一个还算正常的笑容，对耶律奴道：“耶律将军，不是我夜秀部不愿为大王的霸业效力，实在是我夜秀部是个小部落，根本就无法打开城门。这些南盛人实在是太难缠了！”

沉郁青年八风不动，似乎是在等待他接下去的话。

又听秀园道：“所以，这个头功我不敢抢，我想请诸位兄弟也派出自己的儿郎，和我夜秀部一同立功！”

北沙城墙上。

弩手带来的冲击和喜悦没有持续多久，唐汉本来还有些松弛地半靠在墙上，忽然间，他站直了身体，看清楚底下发生的事情后，他目瞪口呆，忍不住骂了一句：“有病吧，北胡蛮子增兵了！”

他是真的想不到，北胡骑兵凶悍之名举世皆知，但与之对应的，则是他们的人数其实不多，每每出动，必然是以相当少的数量横扫一地一城，以极短的时间拿下胜利。

什么时候见过打一个小县城还要增兵？

唐汉往地上吐了口唾沫，心里发毛：“这可真是邪了门了！”

刘如意却不像唐汉这般表现，他表情十分凝重，压低声音问：“弩手还能支撑多久？”

弩手是从杨清文那边借来的人，一个个都是训练好的，若是换其余人上，恐怕攻击力和准头都会大大下降，在这个时候根本不能下阵。

领头的阿天手臂即若已经能够看见很明显的充血，他额头也流下大颗大颗的汗珠，但仍然坚持道：“我还可以撑半个时辰。”

说着，阿天扣动机扣，短箭激射而出，将马匹上的一个骑兵贯穿，受了伤的骑兵无法操控身体，在高速前进中仰面向后倒下，带倒身后一名骑兵。

沉重的铁甲骑兵这么倒下去，带来的骚乱可想而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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