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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知念打开客厅的顶灯壁灯以及落地灯，室内瞬间亮如白昼，她走到沙发旁坐下，拿过一旁的抱枕抱在怀里。
安静下来的时候，她脑海里全是他刚刚吻她时的模样，以及缭绕在她耳边低低的喘息声。
她闭上眼睛，将那些黄色废料踢出脑海，又想到他刚刚胃痛不舒服，似乎也没有跟许岩说让他买药。
她起身去餐厅转了圈，找到一瓶蜂蜜，用温水冲好，放在茶几上。
…
程楚骁穿着一件白色浴袍从浴室内出来，去内室换衣服时没有看到她人，胃痛还在持续，这会儿甚至有些头疼。
他抬手，长指轻摁了几下眉心。
从内室出来，看到她在客厅，他朝她走近。
听到他的脚步声，沈知念拿起茶几上的蜂蜜水，唇角抿着点笑弧，起身给他递过去，“蜂蜜水。”
程楚骁扫了一眼她递过来的蜂蜜水，视线又落在她笑盈盈的娇俏脸蛋上，微眯了下深静的黑眸。
无事献殷勤。
他轻挑了下眉梢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她眨眨眼睛，语调轻柔：“我们聊一聊之前那件事，好吗？”
他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蜂蜜水，坐到另外一侧的沙发上。
沈知念刚才想了很多，她想把这件事说开，虽说恢复记忆后她想离他越远越好，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，但他好像不是这么想的。
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，她原本以为，他早就盼着她恢复记忆不再纠缠他。
“说。”他喝了一半蜂蜜水，深若寒潭的黑眸直直望向她。
被他这样盯着，她把一旁抱枕抱过来，有些紧张地捏着一角，“我和萧鹤川，之前，有一些回忆，比较深刻，比如说我们一同去看了一场电影，出来的时候下了雨……”
程楚骁薄唇抿紧，眉头微微蹙着，嗓音清冷淡漠：“说重点。”
沈知念停了停。
重点。
看着他那眼神她颇有压力，她移开视线，低垂着眼帘，揪着抱枕角，背课文似的说：
“就是下雨之后，我们叫了网约车回学校，萧鹤川怕我淋到雨所以把他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我们身上，然后我们一起朝着网约车停车的地方跑过去……”
“沈知念。”他嗓音沉沉，叫了声她的名字。
她抬眸看向他。
程楚骁捏紧手中的玻璃杯，指腹泛着淡淡的白色，面无表情盯着她：“你在跟我讲……”
他尾音语调拖长，微微透出些冷意，“你之前怎么和萧鹤川谈恋爱？”
“不是……”
沈知念：“我是说，在我失忆之后，我记忆错乱，导致我这些深刻的记忆里，萧鹤川的身影就变成了你。”
“所以我会喜欢你，我觉得我很喜欢很喜欢你。”
这是实话。
但她隐瞒了这记忆错乱的大部分原因，是她把之前她做的和他的春梦，当成了事实。
她恢复记忆后，一度无法接受她把自己的死对头当成了白月光，因为他带给她的阴影还挥之不去，那一年她甚至逃避地不想再回忆。
但仔细想想。
如果是她遇到这种情况，自己不喜欢的人天天缠着自己，神经似的把她当成白月光喜欢，她没把那人扔到精神病院都算心地善良。
更何况，在这期间，有的时候，他对她还算不错。
不过她现在实在不想再继续招惹他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她先说了几句场面话。
“这一年的时间里，我好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，可能也给你带来了不少的困扰……”
这话听得程楚骁忍不住轻笑一声，他靠在沙发里，看她接下来应该就要转折了，淡淡打断：“所以，你是在跟我算账吗？”
她迟疑地点了点头，“算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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