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吸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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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老头懒洋洋地靠在门槛上，嘟囔着：“编那小玩意儿做啥，又不能当饭吃，也不能当茶喝。”小满眼珠一转，狡黠地将自己的小算盘告诉了老爹，故意略过了糖的事，满腔热忱地保证：“等咱们挣了钱，我给爹您一份丰厚的辛苦费哦！”周老头摸了摸腰间的烟袋，虽是不舍，但已下定决心要卖掉家里剩下的烟丝，哪怕只换得几服药给老伴也是好的。他瞅了瞅女儿，摆摆手：“爹不稀罕那辛苦费，所以这事儿就算了。”

众人脸上顿时布满了失落，小满却机灵地跑去拉娘亲做靠山。钱氏哪经得住小满的软磨硬泡，只好向周老头求情：“这点小事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，给孩子们编几个吧，又不费劲。”在妻子的发话和一众孙儿孙女期盼的目光下，周老头无奈，只好去杂物棚拖出二儿子废弃的竹条，准备给孩子们编篮子。

见大头和二头也围了过来，周老头索性一并叫上：“来，爷爷教你们，你们也不小了，该学点手艺。”村子里会编竹器的人不算少，但能编得精妙的却不多，能在集市甚至县城里卖得上价钱的，除了周二郎也没几个。他的竹篮竹筐结实紧密，连麦粒都漏不出来，而有的编出来的，只能算是花架子，外表光鲜，用不了几回就松垮变形，成了废品。周老头的手艺嘛，显然属于后者。不过，大件的竹筐他编不来，小如小满手中那个仅比她小脑袋大不了多少的篮子总没问题吧？那纯粹是个装饰品，顶多装十个鸡蛋，周老头觉得，拎个十年也不会坏。正因为不把这些竹条当回事，加之用的又是二郎废弃的材料，他大方地让孙子孙女们跟着一块儿“折腾”。

小满也被这场景吸引，跃跃欲试地拿起竹条想要学习，还拉上了大丫和二丫。周老头瞥了一眼两位孙女，心想这手艺原不适合女娃娃，但转念一想，这些竹条用过一次也就废了，他又不是二郎，能废物利用。竹条用完，正好不用再编了。小满哪里知道老爹的“如意算盘”，还一本正经地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。周老头一边慢悠悠地编织，一边逗趣地说：“小丫头片子，连竹条都折不动，还在这瞎掺和？小心别弄伤了小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