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9. 南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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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渝先是一喜，紧接着又为难道：“宫中的女眷这么多，只带妾身一人吗？反正是要摆出南巡的排场，要带皇后和淑妃一起去的吧。”

虽然她是挺想和李怀璟借着南巡的名义去度个蜜月什么的，但要是他们两个单独离宫去江南，赵皇后和周淑妃等人有个什么意外，对结局任务造成妨碍，那就难办了。

李怀璟想了想：“也好。”

反正他到了那边也只会去找莫渝就是了。

“其他随行的人，皇上都想好带谁了吗？”莫渝好奇道。

就算是到了当地再微服私访，皇上的身边总得带几个得力的官员，还有就这不知道会从哪里冒出个仇家逆贼来的情况，护卫也都不能少。

“你父亲和大哥现不在京城，就让你二哥跟着吧。”李怀璟对此早有考量，“工部尚书刘友和户部尚书邓随之等人，还有当地的那些官员。你把你的那两个丫鬟也带上，皇后和淑妃那边也得带着服侍的人。再挑几队护卫，算上提供后勤的，估计得有近千人吧。”

他点名的这几位是朝中可以信任托付的大臣。

“皇上到时候准备带着这么多人住哪里？”莫渝笑问道，“妾身的祖宅可没这么大，也没那么阔绰，接待不了皇上。”

“朕自有安排，柒柒不必担心这个。”李怀璟的唇角微微上扬，眼梢带着一抹促狭的笑意，“沿途有几处父皇以前南巡时住过的行宫，而且朕会下令命那鲍国忠随行，他在霖州也有家业。”

“那就请他为皇上好好地出钱出力吧。”莫渝掩嘴笑道。

谁让那鲍国忠以后要弑君篡位呢，这时候不趁机好好“压迫”下这位幕后真凶，还要等到什么时候？

鲍国忠应该会把握这次机会，将已被他收为义女的张语知给预先安排好，指不定在南巡途中就会献给李怀璟。

如此一来，这几位需要莫渝去完成结局任务的主要人物才算集齐，这样才能由她来掌控进度，就不必成天提心吊胆地生怕出什么意外。

这是莫渝的想法，告诉给李怀璟后，他也表示赞同。

“那妾身可以把墨丸也带去吗？”莫渝又问他。

“不行。”李怀璟直截了当地回绝，“它得留在宫里，让你殿里的其他人去照料。”

自从把那只小黑猫送给莫渝之后，她成天就忙着逗猫玩耍，连看都懒得看他。

莫渝分明就是喜欢这猫胜过喜欢他。

狗皇帝怎么连只小猫咪的醋都吃？

“那就叫小夏子好好照顾着吧。”莫渝听出他这话里的语气，无奈地摇了下头，只好作罢，“对了，我们要怎么去霖州？”

李怀璟不假思索道：“当然是坐船走水道去，顺便还能巡查漕运。”

是日，大理寺卿鲍国忠接到圣旨，特命他准备在霖州的接驾事宜。

果然如莫渝所料，他当即就派人送张语知与曹姆先行去往霖州那边的家宅，等候圣驾。

鲍国忠在她临行前叮嘱道：“终于等到机会了，你可要好好把握。”

“是，语知定不负大人重托。”张语知敛目应道，施礼道别，先乘马车，后转水路先去了霖州鲍家。

她知道，自己不过是鲍国忠欲要在皇帝身边安插的一枚棋子。

她生来就是为了做这枚棋子的。

四月十五日，莫渝穿书来大宣期满一年，这日和她初来乍到的那天一样风和日丽。

京城辉安沿着正中的御街大道，有东西两道御河，銮驾仪仗出了启明宫的丹凤门，一路去往城东的御河码头。

从京城到霖州有条自数百年前就开始修筑开凿的运河，经前朝整治拓宽，连接着数条河流，全长四千里，贯通南北。

运河的河道宽阔，可供至少五六艘船只并行，之前从南方运粮回京便是走的这条水道。

码头处早就备好了十九艘御船，皆是双层画舫，在水面上一字排开。

马车轿辇在码头停下，莫渝带着玉英和檀蕊登上其中一艘御船。

李怀璟与赵皇后、周淑妃以及莫渝四人各自单独乘船，余下的十五艘分给随行的二十位官员。

赵皇后和周淑妃分别带着李秉坤和李秉墉两位皇子同行，年龄尚幼的庆宁公主李秋妍这次也被带来了。

原本还应该请太后同游的，但太后不喜出远门，遂作罢。

除去五百名禁军分守各御船外，还有调来的一支一百人的水军，乘着六艘艨艟楼船随行护卫。

随行的宫女内侍们则坐小艇，和二三十艘装着米粮、器皿等后勤物品的货船，被安排在了那几艘艨艟御船中间，可随时听候差遣登上画舫。

一行人从御河码头出发，水道两旁有官员与百姓夹岸对御船朝拜，声势浩荡，等到出了京城，人逐渐少了，这才安静下来。

御船在水面上行驶得很稳，只有些轻微的起伏晃动。

莫渝登上二层的船舱，开了窗吹风，庆幸自己不怎么会晕船。

凭栏眺望，河道蜿蜒向远方，清水碧波荡漾，两岸花红柳绿。

莫渝总觉得此情此景应该赋诗一首，无奈眼下腹内空空，什么都想不出来。

是物理层面上的空。

“檀蕊，我饿了……”莫渝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望向檀蕊。

檀蕊笑道：“昭容早起还什么都没吃呢，还好孙厨娘让奴婢准备了点心。昭容先用些填填肚子，等会儿再让小夏子去传膳。”

难得出宫游玩的机会，莫渝还是把夏守义给叫上了，但墨丸是被留在了宫中，让茗露和富康他们去照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