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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桩子事不好处置，她如果应下此事，很可能得天天跑宫里。
不，就算她天天跑宫里，怕也来不及，说不得，她还得宿在宫中！
清妧正觉犹豫，卿流景摇着流光七折扇，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，淡言：“阿妧，韩杜衡都苦求至此，难道你要推脱？”
“我——”
“郡主——”
韩杜衡急急哭喊，“求郡主慈悲！”
清妧瞥着书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奏章，到底浅叹一口气：“好了，我应还不行吗？”
韩杜衡长舒一口气：“多谢郡主。”
“呵。”
清妧冷笑，笑罢起身，“时间紧迫，我得赶紧寻个地方，先和韩尚书商议出个章程，等商量好了，再来寻你。”
卿流景张嘴，想告诉阿妧，不必寻他，只管办就是，但转念一想，阿妧若来寻他，他能多见她一会儿，为何不要？
“不如这样，阿妧就在偏殿商议，待到午时用膳，阿妧正好把你们商议出来的结果告诉朕？”
“也行。”
星回立刻拱手：“陛下，奴去收拾偏殿。”
“恩。”
须臾，清妧和韩杜衡离开御书房，临出门的时候，清妧回首，看了一眼书案，芳君已埋首忙碌。
行到廊下，她问：“依照韩大人的经验，陛下批完那些奏章，至少得花费多少时日？”
“如果陛下昼夜不息，三五日吧。”
那还好，
即便芳君慢慢批，七八日也能批完了。
然，韩杜衡又言：“御书房的奏章堆得不多，内阁那边
堆得才多，如果全由陛下一个人看，只怕得好几个月。”
“……”
好几个月？！
那不是旧的才批完，新的又堆起来了？这样，芳君要忙到什么时候才能休息？
“韩大人，昔日先帝也这般忙碌吗？”
“回郡主，皇帝本来是一国上下最忙碌的人，所以，帝国才会设朝堂和百官，帮帝分摊诸事。
先帝在位，虽然也忙，但有范宰辅领着内阁的大人们，先把各路来的奏章分门别类，排出轻重缓急。
如此，送到先帝手中，不会过于繁杂。
但自从范含章被夺官，内阁就形同虚设，各地送来的奏章，一股脑地全送进了御书房，陛下自然忙不完。”
“朝中上下，有谁能替代范含章，继任宰辅？”
韩杜衡摇摇头：“如果有，先帝在位时便已任命了，不必叫宰辅之位空悬之今。”“只有范含章吗？”
“范含章能令谢王崔三家服气，足以说明其能，无人能敌。
至少在现如今，没人能取范含章而代之。”
范含章之过，在于为谋权势，抛弃糟糠，但他谋得权势后，又一心为国，细算他的功过，很难一言蔽之。
回廊下，星回躬身：“郡主，韩尚书，偏殿已经收拾妥当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遂进门。
收拾过的偏殿，不止干净，殿中摆着的两张坐榻，全铺着厚厚一层褥子，榻上的小几摆着新沏的热茶和精致的小点。
“韩大人，坐吧。”
“郡主先请。”
清妧一坐
下，就捧起茶盏抿了一口茶。
见此，韩杜衡也端起茶盏，喝了一大口，只一口，就叫他惊得眯起眼：“这茶莫不是雪芽玉露？”
“韩大人喝过？”
“郡主说笑了，如此名贵的好茶，哪里是下官有福气尝过的？”
“是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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