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. 谭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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轮到梁清安他们进城时，已经过了半个时辰，守城的侍卫拿着一颗留影石来回比对几个人的相貌，又用一件瞧不出用处的法器在几个人身上来回扫了两遍，才摆摆手，示意几个人进去。

侍卫的留影石影像是外放的，并不避讳人，见梁清安好似有些好奇，还把影像又放大了一些，言道：“这个人偷了谭家的宝物，如果见到他，可以去位于城中心仁德街的谭家去举报。”

守卫神情严肃：“如消息属实，谭家定会给予不菲的奖励。”

梁清安笑着点点头，掩住有些讶异的神情，顺着人流接着向前，那侍卫又与跟在她身后的即墨婵三人重复了一遍。

即墨婵追上梁清安，张嘴想要说什么，人流自二人身边涌过，她又闭上了嘴，梁清安拍了拍她的胳膊：“我知道。”

“我们先找家酒楼歇一歇，明日再去集市看看什么生意好做。”

她示意三人看城门口一个专门观察进城之人的一个守卫，他位置站得巧妙，被不断流进来的人群遮掩住。

白持收起折扇：“白家的酒楼好像在那边。”他用折扇指了一个方向。

三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，见一栋三层小楼在一众低矮的建筑中招摇。

梁清安：……伪装了好像又没有伪装的感觉。

与云渭城的飘然梦幻不同，仁德城是一座极具落地特色的城池。

行于城中，植物与泥土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就会溢满鼻腔，满目的绿意强硬地挤进眼帘，连建筑，也挂满密密麻麻的藤蔓与不知名的小花。

白家在仁德城的酒楼也叫半闲居，四人进了包厢，即墨婵才长舒一口气，松开紧紧挽住梁清安胳膊的手。

“谭家的通缉令上的人，你们看清楚了吗？”

梁清安靠窗坐下，半闲居高，白持又找了个好包厢，一推开窗，就能看见半座城的盛景，绿意交叠，芬芳盛开……一副春日盛景模样。

“是通源。”

“看来，他果然瞒了我们不少东西，既然如此，他说得话也只能信三分了。”

白持摇铃唤来小二：“饿死我了！”作为白家的少主，白持点菜向来都不用菜单，半闲居的菜品，他闭着眼都能背出来。

他刚点了两道菜，就听见梁清安道：“白少主，你恐怕要继续饿着了。”

达奚回舟坐在梁清安对面：“谭家来人了。”

白持拿起折扇，果然听见仁德城半闲居的负责人敲了敲包厢的门：“少主，谭家来人了。”

白持冷哼一声：“倒是来得快！”

他并不意外谭家会来人，四人进城时虽言语上有遮掩，但是相貌、衣着都未变幻，骗一骗没有见过自己与回舟的普通人就算了，对于谭家这种依附于大世族的小世族，这等粗略的伪装并没有什么用处。

就像达奚回舟能够认出来谭家的人一样，谭家也必定认识自己与达奚回舟的相貌，识人，是每一位世族中人都要做的必修课。

只是……谭家怎么会来得这么快，他们前脚刚到半闲居，谭家后脚就来人了。

想到每月仁德城半闲居中传到本家的“城中无异样”的信息，白持眼中闪过一丝冷冽，看来脱离本家太久，让这些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，这仁德城中的白家势力，也该清理一番了……

……

半闲居楼下，谭淮双手互相理了理特意洗得发皱的衣袖，如城中大部分散修以一样的布料磨得他得皮肤有些发红，微微刺痛。

他不自觉地动了动脖子，想起父亲的交代，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略微羞涩的笑容，更显得他人老实。

谭家在仁德城是名人。

无城主之名，却占了城主之实。

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谭淮，笑着上前打招呼：“谭少主，出来办事啊！”

谭淮笑着点点头：“替父亲出来办点事。”他语气疏离，配上那张老实的脸却相得益彰，让人直觉得亲切。

“谭家主身体还好吧？听说谭家宝库前几日失窃了？要我说那贼人真是可恶！连谭家的东西都要偷盗！”搭话的人愤愤不平地唾了一声，那神情，仿若是自己的东西被偷了去。

谭淮露出苦笑：“劳烦道友关心了。父亲的身体还不错，只是那贼人盗走的是母亲送给父亲的定情之物，谭家才会这么大动干戈……”

他状若无奈地轻叹：“若只是寻常法器，有困难直接与谭某说明，谭某虽不才，但是也能做主将法器先借出去……”

“只是母亲早逝，家父与母亲自幼相识，这会儿丢了如此重要的定情之物，父亲才会大动肝火。”

围观的人多，谭淮朝着众人的方向鞠了一躬：“给诸位道友添麻烦了。”

他话说得真诚，谭家又不同于其他世族，在仁德城中的名声向来极好，只虚虚几句话，便收拢了一大波人心。

“无事！都怪那贼人可恶！谭少主与谭家主再心善仁慈不过！”

“是啊是啊！都是贼子无状！与谭少主有何关心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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